以此記錄我的百岳之雪主東旅程,在這過程中的心路以及風景,希望我依舊能保有毅力、張狂和勇武之心。願往後的時間,我依然願意承擔風險,只為了一賭山頂的風采。
夜雨行
早早的來到了台北車站西三門,手機理是昨晚和我說提早到半六點半,結果卻又一改再改。那是無所謂,我席地而坐,旁邊那是一個個流浪漢。我依然故我的拿出今日中午老爺酒店價值680元的豬肋排默默吃起來,在寒風中等著從沒見過面的隊友。
禮拜五總是塞車的,好在杜在一陣子後到了,讓我不那麼眼盲。當下才知道原來今天的交通工具是她男友開車下去,那算是包車了呢!她男友身為一個高山嚮導果然體力很好。
在車子上,害羞內向的我大多時候都是看著窗外亦或是閉目養神。其他人都是認識的,而我上車前才知道,原來一隊九人的登山團只剩四人出行。看著窗外時,大多想著此趟行程究竟如何,以及不知道多久會到雪山呢?表定1130才會到雪山登山口的,不過那天大約12點才到吧。
天色昏暗、夜語朦朧,剛出車外便是陣陣寒冷。腦中在寒冷中轉的似乎都變慢了,不過手腳仍然迅速的穿著裝備。一行人沒過多久,便開始在昏暗的黑夜中漫步前行,那裡的地方我什麼也看不見,只是追逐的前方的光。原先有穿著羽絨衣在內,那真的是在烤箱中行走。整個人被蒸籠蒸著,起霧的眼鏡、鼻涕的鼻子,亦步亦趨地走的。腦中不斷想著的是還有多久呢?好濕、好熱、好想睡,眼睛發酸,幾次都以為要睡著了,那是非常危險的。
兩個小時的行軍,那是不覺得有多久,時間像是暫停在雨中。或許這便是夜晚登山的魅力,跟著前方的燈走,不知不覺就已抵達目的地。如天光明亮,那會見到許多的轉彎,腦中想著的便會是還有多久呢?
也許這便是古人說的千里之行始於足下,對於我們的人生也不該不斷望向遠方,那樣只會消磨我們的熱情。也許該在認清目標和目的地後,沿著路一步一步,看著腳小想著腳下,慢慢地走。時間如梭,而你也到達了你目光所至的彼岸。
峰前望坐戲白眉
第二天一早磅礡大雨,原定九點要上山的計畫便不得不耽擱了。加上昨天的熬夜登山,於是全隊定繼續倒頭就睡。慢悠悠地等到睡飽後,其他人在煙雨朦朧中拍起了代言,而我拿出了昨天沒出吃完的肋排悠閒地吃了起來。
在當下,有的團隊選擇下山,也有團隊力勸我們下山,說上面都下雪了無法攻頂。不過我們並無動搖,不管怎麼樣都得上去看看到底是怎樣的風景。結果我們一路悠閒地到了11點半才選擇出發。路途慢慢,揹著重裝就開始前進了。一路上都是遮天庇蔭的森林,其實並無閒暇時間多看看這些風景。不說林間的風景並無壯闊波蘭,而是我的體力在原本的團隊算是中間,但卻因為人都沒來,一瞬間成為墊底。所以攀爬時總是得努力著不要掉隊太多,也是無瑕慢慢品嘗風景。
直到哭坡前觀景台,在這用午餐。這時的景色相較於前面已經略顯開闊,可以看到更遠的東西。而最明顯的東西就是前方的哭坡,而他因為他的陡峭令人聞名。這個庭也是讓休息時看著這個小山望山興嘆,決定是否要回家(?
在這最開心的便是可愛的嬌客-金翼白眉,胖胖的像吃了很多好東西。一點也不怕生,趁你不注意時就想把你身邊的食物搶走。像是我書包旁的鴨舌餅,竟在不注意時被牠叼走整塊,實在是非常精明。由於這小東西實在令人憐愛,因此大家都拿出手機追逐他的身影。而杜的位置那是非常好,不斷地被臨幸跳到頭上,而我和亨國都沒這個榮幸。不過我們為了能夠和金翼白眉拍照,都跑去坐杜的位置,再由理查拿食物誘惑他,把她騙到我們的頭上來合照。
走上哭坡的過程,真的是一點也不輕鬆,為了不耽誤別人便讓隊友先走。不過這邊最有趣的或許便是看到了許多山崖,如同在故宮看到的北宋水墨,那般如斧劈、水皺、直落三千丈。我才理解了水墨畫中的那些山為何都跟我想像的不一樣,是否更為的意象。原來那是我看得山不夠多,不過壯麗、奇詭、俊逸。
在不斷的攀登後,看到了前方的雪山東峰,從底下並不能見到其美麗。看起來就如同一個上坡,或許是我太近了,又或許我在他的旁邊。但是當我登上去時,看到的是大霧瀰漫,並不能看見周圍的山。但是讓我已經很激動了,因為這是一座百岳算是一個目標,即使我尚未看到景色,那種高度仍然讓人心神嚮往。好在沒過多久後,大風起兮雲飛揚。那剎那非場壯觀,看見雲在山中繞,徐徐環繞,意境悠長,展現出雲的變化莫測。
在東峰上時就已看到了369山莊,然而沿路仍有許多路途。最終在四點多的時候到達了山莊,第一眼那是有點老舊,內部就是一個大通鋪。然而在周圍看看後,卻發現建於此地實是非常好。前朱雀後玄武,山莊前面無任何遮蔽物,一馬平川可以看見整遍天空。
這邊的作息非常早,在五點半的時候就吃了晚餐,六點上床睡覺大家都非常的準時。山上其實也很早天黑,也沒有辦法從事任何行為,更何況明早是一場硬仗。
山上仍有些許波折,杜在上山後突然不想攻頂了,因為她覺得看不到下雪ING。或許對於她來說,如果不能攻頂又不能看雪,但就等下次吧~但對我來說每次上山的機會非常稀少,更何況上山對我來說並不容易,即使明知只有1%可以攻頂,我也得到那邊看看。親眼見證路被斷絕,才甘心下山,而不是未上山時就不前往。
不過我理解杜的想法,畢竟這就像是股票設的停損點,更何況上去很累,這或許完全是不值的。好在最後還是跟我們一起上去拉~
生當迎難而上,方不負此遭
兩點早早起床,恩是真的有點早了。早上起來還看的到星星,萬里無雲甚至還有流星。有這麼清楚的北斗七星在城市可是看不到的。甚至為了這目眩馳迷的星空扭傷了腳,差點懷疑我等等怎麼爬山,好在扭傷了腳還是有拍出美麗的星空。雖然和單眼相機比是略有不足,這點稍微可惜。
大概到三點才出發,基本上是倒數第二團出發的。不過跟著快腳隊伍,很快地就在黑森林接上了對方的尾巴!不過前面的隊伍發現我們的勇腳?就讓我們先走,走著走著就到了第二批的人。在黑夜中行走其實看不到,所以只能跟著自身的腳下的路不斷前進。抗拒著身體裡的熱、外面的寒、疲憊的雙腳、快要吸不到氣的肺,然後努力說服自己繼續走繼續往前,告訴自己先走到前面一小段,等到了再說服自己再往前走一段。慢慢地一公里就過去了,圈谷就到了,已經開始可以看到白雪了。
已經可以看到先來者在樹底下躲避寒冷了,一道圈谷整個溫度變低,因為風變大了。直接把羽絨衣穿上,來爬最後一段,才足以有動力繼續往上爬。在這之間討論了非常久是否要上去,因為我們沒有冰爪,不過在一個思想鬥爭後還是上去了。因為機會難得,加上前幾天有前人的腳步的踩點,最重要的是那時天還沒亮,雪還很硬並不滑,因此我們還是一步一腳印的上去了。
上去那瞬間的激動無以復加,寒冷也是。第一件事情就是到處拍照,想把眼前的美景都用手機紀錄。然而相機的美感終究沒有眼睛看到的精彩,或是這也是不同年代的藝術家都企圖用藝術來表達那種抽象的意境。但只有真正體驗到的時候,才能和古人有所共鳴。那種感覺實是難以用言語或是文字表達,所以詩人或是詞人的文字功力才更顯得厲害。對我們來說言語顯得蒼白,但他們卻讓景色畫為彩色。
匆匆忙忙地拍了各種照,甚至還實驗了尿尿會不會變冰柱?在手凍僵前趕緊下山。不過下山就難了,因為非常不好走。而我們下山時也不斷的看到了其他隊伍,他們都有穿冰爪。他們看到我們沒有都是非常訝異,好在還是有驚無險地下山。在路途中,也滑倒過幾次,真怕就這麼滑下去了,那可能真的屍骨無存?尤其快到圈谷的過程中,其實已經有許多冰開始融化了。
回到了369山莊,蹭了一些攻頂麵。雖然就是大雜燴,但山上能有這種東西,也是非常難能可貴了。這時候也把好幾天用天然冰箱冰著的肋排拿出來加熱吃掉,他們還泡了咖啡拍了代言。整體而言那就是他們的代言拍照之旅。
不過沒有待太久,1145就收東西開始往山下跑了。不過這個對我來說太難,手腕也很痛。最後就讓其他人先走了。可以想見的我是最後下山的,不過也可以讓我以一種輕鬆的心情來面對這次的旅程。
起初爬山的感覺其實更像行軍,那是有個目標,即使身體疲憊不想動,也會用盡生命到達目標。對於景色或是周圍,其實感覺的緊密感不夠。但當我放飛自我後,沒了時間壓力,也能夠更好的與自然相處。我覺得我與山更緊密,有更多閒暇走走停停,感受山之美。而在過程中,也自我對話關於這次的活動我的狀態如何,以及有沒有下一次。
爬山可以見得是沒問題的,因為蒐集百岳挺不美好,就像玩遊戲一般非常的有成就感。可是跟這團,我想我就不太適合了。這是難度問題,可以知道的我們雖然不是單攻,但速度也是快過其他隊伍。對於我的夥伴來說這跟郊遊差不多,可以單手撐傘爬山,或是邊唱歌邊爬山。但對我來說上山的路程,基本上光顧著調整呼吸也就這樣了。
這樣的旅程適合行軍?或許離與山相遇的初衷似乎有點違背,反而對於山只有山頂的美好、拍照,就結束了。那之間的快樂或許過於素食,或是體驗不夠深刻。不過總而言之,這是個非常美好的周末,看到了運氣非常好的雪主峰積雪。當然我痠痛了大概五天,獻祭我的雙腳?